“只有失去过,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拥有。”这是张学友金曲《祝福》中的歌词,也是词作者丁晓雯在29岁时的顿悟。
张天晗真正明白这一切要更早一些,27岁本是运动员的*金岁月,但当时他却在广州做着对非洲出口女鞋的生意,看着曾经的队友在比赛,他已泪流满面……
年出生的张天晗今年已32岁了,应该算是职业生涯的末期,可实际上他的职业经历才算刚刚“起步”。他曾经是一名职业球员,然后是一名商人,再然后是一名业余球员,现在又成为职业球员。“转了一圈,还是割舍不下足球!”张天晗坦言。
年少成名,妈妈望儿进国家队
年,张天晗出生在辽宁省抚顺市。他家距离当年辽宁队的主场抚顺雷锋体育场也不远,从小家人就带着张天晗去看足球,一来二去张天晗也喜欢上了足球。
“我们家是体育世家,都是搞体育的,只没有什么名气。我姥爷,我妈都是打篮球的,爸爸和叔叔都是踢足球的,姑姑和姨都是搞田径的。”
张天晗介绍:“年我9岁开始踢足球了,也算是继承了家族的运动基因,抚顺的足球水平不行,我当时被送到了沈阳虎星足球俱乐部,直到被青岛中能选中成为职业球员。”
在中能队因年纪小,张天晗并没有获得比赛机会,不过在年他被选中加入了“08奥运之星”的阵容,这支球队的主教练是克劳琛,为年奥运会,同时也是为年世青赛做准备。
如今百度“张天晗08之星”还能找到一张年轻的张天晗留着极其短的头发接受西门子公司赠送手机的照片。当时张天晗的队友现在很有名,王大雷、张文钊、赵明剑、朱挺、毛彪等等。
“看看他们,再看看我,确实感觉到……”张天晗在15年后说起这些事还心有不甘,“当年在08之星我也一度是主力球员,当时我妈也认为我能踢上国家队,可现在,都不来看我比赛了。”
其实,张天晗开始踢球之后,张天晗的妈妈的工作就是全职陪儿子,儿子去哪里踢球,她就去哪里租房。
年少轻狂,转会不成直接退役
年张天晗被高洪波看中,他从青岛中能加盟长春亚泰。只有21岁的张天晗身体强壮,弹跳力好,速度也很快,他和刘晓东、刘卫东被认为是高洪波重点培养的新秀。可那个赛季张天晗一直受伤,当他复出时,高洪波已下课,新教练是德国人米登多普。
在米登多普手下,张天晗第一次获得了打中超的机会。“当时我也年轻,只能是出场增加比赛经验吧!”张天晗回忆。后来教练换成了李树斌,张天晗还是球队的轮换球员,进入比赛大名单的次数很多,但后腰位置上有外援和闫峰以及刘晓东,他的出场机会并不多。
赛季沈祥福来了,他却更看重刘成、裴帅以及孙捷,张天晗依旧没有机会。不过,在这一年的亚冠中,张天晗首发出场打满了客场0比2输给佩西普拉的比赛。
“在我们主场天非常冷,我记得是发的碎钉鞋,当时是9比0获胜。到了客场对方也耍了把戏,北方球员最怕热,况且还是湿热。比赛下午两点半踢,这个温度别说踢球了,走都感觉难受。”
张天晗回忆:“当时我们也不想输球,尽管丢了两个球,但也获得了两个点球,但曹哥(曹添堡)和刘卫东都没罚进。”而这场比赛通过百度搜索,你仍然可以找到新华社发的一张张天晗奋力防守的照片。
沈祥福不看好他,就必须想办法。赛季后半段,力帆俱乐部的外教看中了张天晗。张天晗想去中甲,可转会并没能完成。当时24岁的张天晗放出狠话:“不能转会,我不踢了不行吗?”就这样,他直接退役了。
当时他做出这个决定时,不少队友都不解。与他同屋的杜震宇就反问自己结婚时的伴郎:“你是咋想的?”张天晗坦言:“我这个人性格最大的缺点就是犟,别人说话也听不进去,就是不踢了。当时我妈看我的态度如此坚决,她也勉强同意了。”
年轻有为,球员直接变商人
24岁的运动员就退役,干嘛?不能回家待着啃老吧?张天晗早就有了主意:“当时我不是喜欢穿戴吗?对于服装鞋帽这些新闻是很关心的。我看过新闻听说广州那边有很多人都做对非洲出口的生意,我就想去看看。”
儿子又要创业了,妈妈自然放心不下,她又跟着儿子去了广州。人生地不熟,没门路怎么办?张天晗和妈妈租了一间房,她让妈妈在家等着他,他去探路。
“我哪有门路啊,但看到市场上有很多店铺招聘,我就去了。老板一看我这个身材,人家就问我是不是运动员,我说不是,告诉他们是爱好健身而已。”张天晗回忆:“我在那家店一干就是三个月,月薪是块,卖出一双鞋是1块钱提成,一个月能收入块钱吧,基本能够房租的。”
张天晗坦言,运动员能吃苦的属性是他能坚持下来的基础,“当时我8点半就得到店里,而且下班时间没准,有时候晚上12点才能到家。我跟着老板卖货,去工厂看生产,我彻底摸索出了干这一行的门道。”
张天晗用三个月时间实现了门外汉到“专家”的转变。他戏言:“就是现在一双高跟鞋,我拿过来一看,我就知道成本价是多少?与实际的价格不差20块钱。我甚至都能知道,粘鞋用的是什么胶水。”
三个月后,张天晗向妈妈借了钱,盘下了一个“小作坊”开始自己做面向非洲的女鞋生意。在此期间他的英语水平有了不小的进步,完成基本会话是没有问题的。同时,法语也能明白不少。
年,年,年这三年是赚钱的,虽然赚得不多,与球员工资没发比,但也要比工薪阶层要好。可年突然就不行了,张天晗总结为:“做得人是在是太多了。”没办法,“老板张天晗”的身份正式结束。
年复一年,足球还是割舍不下
一个专业运动员,不再从事本专业之后,很容易发胖的。不过,张天晗却没有。他说:“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就是见不得自己的肚子上有肉,我不踢球了一直都在进行力量训练,健身房也是总要去的。”
而身处广东地区,这里的足球基础也是非常好的,业余队也多,他也时不时去踢两脚。“当时我第一家打工店铺的老板也爱好踢足球,可我没告诉他我过去是踢球的。后来我重新开始职业球员生涯时,我只要发朋友圈,他就要第一时间点赞!”张天晗笑言。
年的时候,他在看电视上自己曾经的队友们在踢球时,自己却在卖鞋,心中难免伤感,也偷偷地掉过眼泪。“我心里放不下足球!”这是张天晗的心声。
在年张天晗就开始复出了,不过是正规开始踢业余球。他加盟了肇庆恒泰队,在这里并不是有合同的,只有比赛的一些津贴。“也就是一场比赛块钱吧!”
张天晗说:“真正开始踢球是在年,我加盟了深圳屹圣队,球队的教练是崔恩郎以及唐鹏举,参加非职业联赛输给了镇江华萨,也就是现在我效力的昆山FC,没进入全国总决赛。”
此时,防守型球员(后腰、中后卫)张天晗,已“变身”为前锋张天晗。他坦言:“前锋其实是从小踢的位置,年龄大了希望在前面建立功勋了,没想到越踢越有感觉了……”
年张天晗加盟了同样是非职业队的合肥桂冠,为啥?因他的妻子是合肥人,他也将家安在了那里。当年他作为球队的主力前锋率领球队拿到了年中乙的参赛资格。30岁的张天晗那时觉得,这一次终于安稳了,东北话说:“这一次可以守家带地了!”
可没想到的桂冠的投资人没钱了,从冲乙的奖金到五个月的工资全都欠着。当时镇江华萨(还未更名)主教练唐京是在他在亚泰效力的时队友,让他来镇江。
张天晗找到桂冠俱乐部,这一次他没了11年在亚泰队的冲动,他和俱乐部协商,桂冠所有欠薪双方一笔勾销,然后给张天晗自由身。下半年张天晗代表镇江华萨出场10次,打进2个进球。
张天晗期待的稳定生活在昆山终于找到了,这里氛围很好,也没有欠薪,离合肥也不远。张天晗对于自己非常有信心:“昆山真是一个好地方,我想在这里踢到退役。”
具体的退役年限,他很坚定:“以我的身体状况我踢到38岁应该差不多,如果我能在退役后留下俱乐部当青训教练更好,我能告诉孩子们我走过的弯路,让他们少犯自己的错。”
不过,他目前最大的目标是想帮助昆山冲上中甲:“这样我就能成为一个踢过中超、亚冠、中甲、中乙和中冠的球员了!”
本赛季联赛四轮,张天晗首发出场四次,打入一粒进球,并且在今日对阵苏州东吴的比赛中送出关键助攻!